大家又是彼此对视,纷纷露出“我懂、我懂”的神情。

死鸭子嘴硬是吧?

不过有些事就是“看破不说破”,更何况这是军中主将,大家伙都给留着面子,纷纷点头应是:对对对、都是您自己想到外面来的。您就是喜欢搁着着宽敞的主将幄帐不睡、非来挤亲卫的营帐,放着香喷喷的美人不抱、过来挤臭烘烘的男人堆……

有几个已经憋不住笑,咳了几声转过头去。

但周行训到底平常的人缘不错,众人笑归笑,还是替人担心,“您和皇后殿下这么下去也不是法子啊,总不能天天出来睡。”

周行训总算清醒了一点,他搓了把脸,瞥过去,“你有办法?”

先前说“认错”的那人接着说了下去,“负荆请罪?您背着荆条跪在皇后面前,了不起被皇后殿下抽出荆条来抽两下,殿下瞧着也舍不得下狠手。”

周行训不由露出“这都什么跟什么”的表情。

无缘无故的,阿嫦打他干什么?阿嫦可心疼他了,他去长乐宫,阿嫦都替他专门准备一份饭食,还总担心他在长乐宫呆得无聊,问他要不要出去走走……又温柔又体贴,这些人都不懂。

这么想着,他神情又傲然起来,带着莫名地优越感环顾了一圈四周。

表情大概可以解释为:有老婆吗?没有吧?就算有,也没有他这么温柔漂亮还细心体贴的老婆。

营帐里的人不明所以,但也不知怎么的、心底的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。

但眼前这人毕竟是皇帝、是主将,众人只能把那莫名憋屈的情绪按在心底。

倒是说着“负荆请罪”的那人看着周行训这满脸不以为意的神情有点急了。

他想要说什么,开口之前却被旁边的人拽住了:行了,提一嘴就得了,当陛下不要面子的?他就是真负荆请罪,那也是背着人悄悄地在皇后跟前跪,哪能叫他们看见?

大概是人类天性就对这种事非常热衷,而主将的亲卫在军中其实地位也是超然、这会儿并没有什么活干,纷纷热情地当起了狗头军师。

周行训虽然觉得“这群人都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”,但是他这一年多在朝堂上听“什么玩意儿”听得多了,倒也耐下性子去听了听,万一他们真能说出个一二三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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